国内外文化旅游研究比较与展望_朱梅

ProgressinGeography地理科学进展

Vol.33,No.9Sep.2014

国内外文化旅游研究比较与展望

朱梅，魏向东(苏州大学旅游系，江苏苏州215123)

摘

要：本文对1976-2012年间的509篇国内外文化旅游类期刊论文进行了梳理。首先，从年度载文数量、来源期

刊类型、作者人数结构、案例地分布、研究类型、研究领域、研究理论与方法7个方面比较分析国内外文化旅游研究现状。其次，从1976-19年、1990-1999年和2000-2012年3个阶段比较国内外文化旅游研究演变特征。研究发现，国内外均经历了从零散走向系统化的研究过程，形成了民族、遗产文化旅游两项重点研究类型，但在次重点和补充研究类型上各有侧重；国内外文化旅游研究领域演变特征分别表现为“二升二降”和“五升二降”，且近年一些新兴领域正逐渐崭露头角；众多学科理论和研究方法不断渗入到国内外文化旅游研究中，国内以描述性和概念性研究为主，国外以描述性和数理统计研究为主，近年来国内外复杂数理建模方法的运用呈上升趋势。最后，展望国内文化旅游研究发展趋势，提出应推动四项转变，即由注重理论研究转向理论与应用研究并重；由跟踪模仿研究转向自主创新研究；由定性研究为主转向定性与定量研究相结合；由研究转向合作研究。关键词：文化旅游研究；国内外；比较；展望doi:10.11820/dlkxjz.2014.09.013

中图分类号：F590

文献标识码：A

1引言

随着世界旅游发展趋势和人口结构的变化，文

化旅游因其蕴含的广博知识、悠远体验和浓厚关怀获得了各国旅游者的青睐，也因其在文化保护与传承、形象塑造与传播方面的突出作用受到了各国重视。在欧美国家，文化旅游是位居前列的旅游形式，而且未来其对旅游者的吸引力将持续增长(Wangetal,2011)。中国5000年的文明积淀奠定了文化旅游在行业内举足轻重的地位。十报告、旅游业“十二五”发展规划纲要等国家新近出台的方针，提出了“扎实推进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建设”、“深度开发文化旅游”的战略任务，使得文化旅游前景更加广阔。在学术界，文化旅游是一个历久弥新的重要研究领域，国内外学者在该领域的研究持续时间较长，研究内容纷繁庞杂。由于文化的多样性、复杂性和包容性，文化旅游的内涵和外延尚未得到明确界定，相关研究甚至出现困惑和混淆(徐菊凤,2005)。在此背景下，对国内外相关文献进行梳理，有助于文化旅游的理论建设，以及加快

收稿日期：2014-02；修订日期：2014-06。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41271134)。

文化旅游业的发展。在文献回顾方面，前人作过不

少有益的总结与反思，然而大部分集中在文化旅游的特定领域，如民族文化旅游(吴必虎等,2000)、文化旅游空间形态(侯兵等,2011)等，少部分涉及国内外文化旅游研究综合比较(朱桃杏等,2005)，但时间跨度较短，文献来源较单一。事实上，学术界对文化旅游的探讨已持续数十年，成果发表于多种国内外期刊。本文通过扩大样本文献的时间跨度和期刊来源，力图对国内外文化旅游研究的现状、演变和趋势进行系统分析。

本文对Elsevier、EBSCO、Wiley、SAGE、Ingen-taconnect、DOAJ六大外文数据库和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2012年及以前的文化旅游类文献进行检索，在剔除书评、访谈、消息、社论、会议摘要等基础上作进一步筛选：①国外文献方面，语言类型选择英语，按relevance或bestmatch方式排序，删除内容重复的文献，获得论文220篇，六大数据库载文数量依次为83、52、20、26、23和16篇，最早的论文发表于1976年(Evans,1976)；②国内文献方面，由于文献数量较多且杂志质量差异较大，采取重要文献

作者简介：朱梅(1983-)，女，江苏大丰人，硕士，讲师，主要研究方向为文化旅游，E-mail:mostmagic@163.com。

1262-127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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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导原则，将样本范围缩小至CSSCI(2012-2013年)

来源期刊、规划类核心期刊《规划师》和地理类核心期刊《地理学报》、《地理研究》、《地理科学》、《地理科学进展》，获得论文2篇，最早的论文发表于1986年(孙金楼,1986)。据此，本文构建了1976-2012年国内外文化旅游类论文样本库，这些样本论文虽不能等同于文化旅游的所有研究成果，但能基本反映国内外文化旅游各时期的研究动态。

2国内外文化旅游研究文献状态比较

2.1年度载文数量

从年度载文数量(图1)可以看出，37年间国内外文化旅游研究呈现上升趋势，其中国外研究以“小幅缓增”为特征，载文量增长较平稳，国内研究以“震荡上行”为特征，载文量出现一定波动，形成3个明显的高峰期。具体看来，国内外研究大致可分为3个阶段：①起步阶段(1976-19年)。国外正式将文化旅游纳入研究视野，国内文献呈偶发状态，研究相对滞后。根据样本文献，国外研究最早见于1976年，大多数年份载文量维持在1~2篇的低位，可见在国外，这一时期文化旅游是一个被持续关注却又偏冷门的研究领域。国内研究起步比国外晚了10年，文献呈零星分布，14年间总载文量仅为3篇，未出现连续而稳定的研究，与国外差距较大。②拓展阶段(1990-1999年)。国内外研究均呈扩张态势，国内学术界对文化旅游的系统探索启动，与国外差距逐渐缩小。国外年均载文量为3.6篇，较之起步阶段有小幅增长，表明文化旅游研究逐步受到重视，这顺应了20世纪90年代以来国外研究重

心由旅游经济、旅游资源领域向旅游的文化、社会、

环境影响领域转移的趋势(汪德根等,2011)。国内年均载文量上升到3.1篇，学术界对文化旅游的持续讨论正式开启。1991年达到7篇的国内载文高峰点，其中5篇出自《东南文化》第6期，这是国内期刊首次特别关注文化旅游议题。③提升阶段(2000-2012年)。国内外研究进入加速发展期，总载文量远超前两阶段之和，国内文献数量超越国外。国外文化旅游研究增势明显，年均载文量达到13篇，这与当前世界文化旅游繁荣发展的形势相呼应。随着近年文化旅游成为一个热门的“全球现象”(Kaufmanetal,2010)，2007年以来国外年均载文量上升至18.8篇的高位，文化旅游发展成一个趋于成熟的热点研究领域。国内年均载文量增至19.6篇，研究成果大幅增长，研究高峰凸显。2003-2007年进入第一波载文高峰期；2010年至今正进入新一轮高峰期，年度载文量高达40篇以上，这与近年一系列文化旅游扶持密不可分，如《文化部、国家旅游局关于促进文化与旅游结合发展的指导意见》，2011中华文化旅游主题年，《中国旅游业“十二五”发展规划纲要》，十报告等，也印证了世界旅游组织关于“文化旅游在21世纪将有强劲发展势头”的预测(朱桃杏等,2005)。2.2来源期刊类型

国内外文化旅游文献见于众多期刊，涉及多个学科门类，研究水平普遍较高。与国外不同的是，国内旅游学术期刊数量较少，不少文化旅游研究成果依赖于其他学科的期刊。总体来看，来源期刊有以下几个特点：①从来源期刊学科类别(表1)看，国内外相关文献分别涉及多达15个学科主题，表明

图11976-2012年载文数量年度分布

Fig.1Temporaldistributionofthenumberofarticles,1976-2012

12地理科学进展第33卷第

文化旅游是多种类型期刊感兴趣的议题，这与文化、旅游范畴的广泛关联性有关，也与文化旅游研究的学科交叉性有关。国外旅游学术期刊发展较快，已形成专门的期刊学科类别，对文化旅游研究贡献最突出，载文量占文献总数的71.4%。国内旅游学术期刊数量有限，各期刊评价机构未将旅游作为专门的学科门类进行评价(兰超英等,2013)，如CSSCI期刊目录就将旅游类期刊归入人文/经济地理类期刊。人文/经济地理、民族学与文化学、综合性社会科学是国内对文化旅游研究成果报道最多的期刊门类，载文量占文献总数78.6%。②从来源期刊看，国内外相关文献各涵盖77种期刊，但多数期刊以刊登1篇论文为主，载文量前8位的期刊发文数量占文献总数一半左右(表1)，文化旅游研究来源期刊分布表现出广泛性与集中性并存的特征。本文统计到的国外旅游学术期刊达23种，载文量前8位的期刊均为旅游学术期刊；而统计到的国内旅游学术期刊只有2种，另有6种地理类、民族类和社科类期刊也刊载了较多相关论文。《人文地理》、《旅游学刊》、《贵州民族研究》3种国内期刊和《AnnalsofTourismResearch》、《TourismManage-ment》2种国外期刊累计发文量占总发文量30%左

右。其中，《AnnalsofTourismResearch》、《Tourism

Management》和《旅游学刊》是国内外最具影响力和导向性的旅游学术期刊；《人文地理》是人文地理学领域的权威期刊，每期开设旅游研究专栏；《贵州民族研究》是民族学界颇具影响力的期刊，不定期开设民族旅游研究专栏，这些期刊对国内外文化旅游研究发展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③从来源期刊等级看，220篇国外论文中，1篇发表在SCI期刊上(Ris,1993)，140篇发表在26种SSCI期刊上，占总发文量的.1%，且其中123篇发表在10种旅游类SSCI期刊上①；而2篇国内论文则全部来自于CSSCI期刊或地理类、规划类核心期刊。可见，文化旅游研究文献获得了国内外核心期刊的广泛收录，研究质量较高。2.3作者人数结构

由于样本文献中，有2篇国内论文和1篇国外论文以课题组名义集体署名，准确作者人数不易统计，在计算篇均作者人数时予以剔除。总的来看，国内外文化旅游论文的作者人数结构特点为：①作者合著情况方面，国内外文献的篇均作者分别为1.6人和1.75人，合著率分别为42.9%和53.6%，显示出国内研究具有明显的人文社科属性，以个人研

表1国内外主要来源期刊、学科类别及载文比例

Tab.1Mainoriginjournals,subjectcategories,andproportionofarticles

期刊学科类别/载文比例/%国内人文、经济地理/40.1民族学与文化学/21.5综合性社会科学/17.0经济学/7.6高校综合性学报/5.2历史学/2.1环境科学/1.4艺术学/1.4其他＊/3.8国外Hospitality,Leisure,Sport&Tourism/71.4CulturalStudies/4.1Anthropology/3.6Business/3.2AreaStudies3.2Management/3.2SocialSciences/2.7Geography/2.3theothers＃/6.4旅游学刊/9.7贵州民族研究/9.0经济地理/6.2思想战线/4.8旅游科学/3.8地域研究与开发/3.1中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3.1其他/50.2theothers/43.2TourismManagement/13.6InternationalJournalofTourismesearch/7.3JournalofTravelResearch/4.1JournalofSustainableTourism/3.6TourismEconomics/2.7TouristStudies/2.7TourismandHospitalityResearch/2.3国内人文地理/10.0期刊名称/载文比例/%国外AnnalsofTourismResearch/20.5＊＃

注：包括宗教学、体育学、政治学、统计学、管理学、马克思主义和图书馆、情报与文献学；包括UrbanStudies、EnvironmentalStudies、Psychology、

Planning&Development、Communication、Arts和Mathematics。

①这10种期刊为《AnnalsofTourismResearch》、《TourismManagement》、《InternationalJournalofTourismResearch》、《Journalphies》、《InternationalJournalofHospitalityManagement》和《JournalofLeisureResearch》。

ofTravelResearch》、《JournalofSustainableTourism》、《TourismEconomics》、《CornellHospitalityQuarterly》、《TourismGeog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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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为主，合作研究相对较少，国外科研协作程度略

高。按上述3个阶段发展情况看，国内外合著率稳中有升，研究合作程度逐步提高。②作者发文篇数方面，本文只选取第一作者或独著者作统计，发现国内外论文作者发文篇数分布较一致，发表论文1篇者分别占92%和92.7%，发表2篇者分别占6.6%和5.5%，发表3篇及以上者极少。这种现象一方面说明文化旅游研究得到了国内外不少研究者的青睐，另一方面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国内外大部分学者对文化旅游的研究尚不够深入，持续的跟踪研究较缺乏。2.4案例地分布

国内外案例地研究文献分别占文献总数的69.9%和91.8%，表现出以案例研究为主导的特征，且国外更显著。国内外研究案例地分布广泛，国内涉及30个省级行政区，国外涉及56个国家(地区)和6个大区域(欧洲、亚太、南美洲、东南亚、加勒比海地区、第三世界国家)。国外研究大多在国家范围内展开，从区域层面出发的文献较少。上述6个区域案例地中，除欧洲涉及论文9篇外，其余区域仅各有论文1篇。依据案例地涉及论文篇次，以省级行政区、国家(地区)为单位，分析案例地分布情况(表2)，发现国内外文化旅游研究分布格局具有以下共性特征：一方面案例地广泛地分布于国内大部分省份和世界各主要国家，体现出国内外对文化旅游的普遍关注；另一方面这种分布又呈明显的组团状，在国内外分别形成了3~4个集聚区，呈现出向民族地区、遗产地区和经济发达地区集中的特点。集聚区具体分布如下：①经济发达的欧洲和北美洲是世界文化旅游研究的核心地区。欧洲旅游发达国家众多，是文化旅游研究最密集的地区，代表国

家有英国、西班牙、法国和意大利，以遗产文化旅游

研究为重点，以城市文化旅游、艺术文化旅游研究为次重点。北美洲的代表国家为美国和加拿大，具有在国际期刊上发表论文的语言优势，是位居第1和第3位的发表论文国家，以土著民族文化旅游研究为重点，以事件文化旅游、艺术文化旅游为次重点。②大洋洲和东亚是世界文化旅游研究的新兴地区。大洋洲的代表国家为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同样在发表国际论文上有语言优势，以澳大利亚土著民族和新西兰毛利民族的文化旅游研究为重点。东亚的代表国家为中国、韩国和日本，其中中国是排在第2位的案例国家，以遗产文化旅游研究为重点，以中国少数民族文化旅游研究为次重点。③西南民族地区是中国最重要的文化旅游研究集聚区。区域内的贵州、云南、四川、湖南、湖北、广西是国内排名前6位的案例省份，以少数民族文化旅游为研究重点。④中原遗产地区和东南沿海发达地区是中国文化旅游研究的次级集聚区。中原遗产地区的代表省份为河南和陕西，以衙门、古都、陵墓、窑洞、丝绸之路等遗产文化旅游为研究重点。东南沿海发达地区的代表省份为江苏、浙江、上海、福建和，其中江浙沪以城市文化旅游为研究重点，闽台以妈祖、保生大帝等民间信仰文化旅游为研究重点。

3国内外文化旅游研究文献内容比较

3.1研究类型3.1.1共同点

梳理国内外文化旅游研究类型(表3)，可以发

表2研究案例地分布Tab.2Distributionofcasestudies

涉及论文篇次11~206~103~51~2≥21

国内

贵州、云南

四川、湖南、湖北、广西

河南、陕西、福建、江苏、浙江、上海、宁夏、、北京、重庆、广东、安徽、、青海、甘肃、山西

江西、内蒙古、天津、山东、黑龙江、吉林、辽宁

国外

美国、中国(含港、澳、台)加拿大、英国、西班牙

澳大利亚、新西兰、法国、意大利

韩国、芬兰、葡萄牙、荷兰、德国、土耳其、日本、希腊、墨西哥、马来西亚、南非、印度

丹麦、马耳他、埃及、泰国、印度尼西亚、牙买加、伊朗、坦桑尼亚、尼日利亚、博兹瓦纳、爱尔兰、挪威、瑞典、奥地利、罗马尼亚、克罗地亚、塞尔维亚、斯洛文尼亚、保加利亚、黑山、塞浦路斯、巴西、洪都拉斯、以色列、蒙古、肯尼亚、津巴布韦、马其顿、危地马拉、圭亚那、古巴、俄罗斯、库克群岛、哥斯达黎加、纳米比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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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以下共同点：

(1)研究类型多样，形成了类别研究风格。除文化旅游整体性研究外，国内外还出现了20余种文化旅游细分研究类型。它们大致分为两类：一类可直接归属文化旅游，如遗产、民族、博物馆、艺术、文学作品、民俗、历史等文化旅游；第二类属文化旅游与其他专项旅游的交叉领域，如宗教、事件、乡村、城市、生态、饮食、体育等。

(2)民族文化旅游和遗产文化旅游是学术界关注最多的文化旅游细分类型，相关文献占比颇高。这也印证了文化旅游研究向民族地区、遗产地区集聚的特点。比较来看，国内偏重于民族文化旅游研究，国外偏重于遗产文化旅游研究。随着研究与实践的深入，这两种文化旅游类型还呈现出进一步细化的研究趋势，出现了针对民族服饰、民族音乐、民族舞蹈、民族体育、民族手工艺和建筑遗产、考古遗产、农业遗产、非物质遗产的专门研究。

(3)城市文化旅游也吸引了不少研究者的目

光。伴随着后工业化进程，建筑、美食、夜生活、艺术展览等各类城市文化本底景观吸引了大批旅游者。城市文化旅游在城市功能升级与文化再生中的作用日益突出，逐渐成为一个重要而有潜力的文化旅游研究类型。江浙沪和欧洲是国内外城市文化旅游研究最为集中的地区。在中国较为成型的四类城市旅游商业区(RBD)中(保继刚等,1998)，有两类直接依托文化资源建设。RBD文化旅游是国内城市文化旅游研究的重要细分类型，研究内容涉及资源保护与更新、游憩者真实性感知、旅游策划与规划方案设计等诸多方面，而国外对RBD文化旅游的详细论述不多，较有代表性的论文为Weaver(2011)。这与国内RBD研究较之国外更为多样化的现状相吻合(陈志钢等，2012)，表明国内RBD文化旅游研究走在国际前列，具有一定的引领性。3.1.2差异性

国内外文化旅游研究类型的差异主要表现在：(1)国外热点的事件文化旅游、艺术文化旅游

表3各阶段研究类型、研究领域、研究方法的载文量/篇次

Tab.3Researchtypes,researchfields,andresearchmethodsateachstageofdevelopment

起步统计项目研究类型类别阶段国国内外---1-----1--133---362511--------1566-315拓展阶段国国内外1112-35--2--11-8671213111--1提升阶段国内51317719252532111028国外5037231311124432325占比/%国内国外起步统计项目类别阶段国国内外21----1---------3-1-1553--2---1--拓展阶段国国内外1420318112-2-7844--7---1--45-6-522-422-3-3提升阶段国内国外占比/%国内国外综合遗产类民族类城市类事件类艺术类宗教类乡村类博物馆类文学作品类饮食类生态类其他＊总计21.4530.91研究10.7320.45领域27.6815.918.650.691.739.341.040.691.040.693.4612.801006.6.365.913.182.271.821.361.360.912.73100建议措施现状、问题旅游者旅游社区旅游地营销产业发展旅游资源、吸引物作用、特点、影响相关概念多边关系可持续发展信息化区域合作文化记忆旅游地演化制度文化162618315141343634631242711856109115585835241030166102014679151212127.7716.6313.5715.302.5013.962.182.346.7111.088.425.4.374.210.163.900.780.941.561.561.720.781007.465.741.917.074.023.062.874.212.682.291.722.102.873.062.290.7610031362120-1911232551691597223205368272研究方法描述性数理统计构造模型概念性总计63.3244.557.9638.7.2713.1821.451003.100跨文化交流与管理-文化创意与产业融合-综述总计-313625516943151885804＊

注：国内包括民俗、历史、红色、体育、物产、水体、长寿、移民、校园类；国外包括医疗、图书馆、捕鲸、极端(南极、月球、太空等)、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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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在国内较少出现。事件文化旅游方面，国外研究涉及音乐节、嘉年华、美术展、亡灵节、庙会等诸多文化事件，并以音乐节研究居多(Tohmo,2005;Herreroetal,2011)。聚焦文化事件的国内文献偶见一二，如光映炯等(2010)研究了西双版纳泼水节在旅游场景中的变迁、传承与发展。艺术文化旅游方面，国外对文艺演出、影视、音乐等文化旅游形式均有深入细致的探讨(Xieetal,2007;Durmazetal,2010;Suetal,2011;Limetal,2012)，国内研究较零散，以少数民族音乐研究为主(刘勇,2005;徐乐娜,2007)。值得一提的是，以南京大学张捷教授为首的研究团队近年来在国内外核心期刊发表了一系列书法文化旅游研究论文(Zhangetal,2012;张捷等,2012)，对弘扬中国书法艺术作出了积极贡献，也开辟了独树一帜的艺术文化旅游新形式。

(2)国内热点的宗教文化旅游研究，在国外研究中偏冷。国内研究以传统的佛教、道教文化旅游为重点对象，内容集中在资源保护与开发、旅游发展战略、基础理论辨析等宏观方面(卢世菊,2003;白玛措,2004;杜达山,2004)。国外文献侧重于宗教朝圣活动中的旅游者研究，如Murray等(1997)在对圣地亚哥教朝圣之路的旅游者市场进行细分的基础上，分析了各细分市场间的动机差异和矛盾冲突。

这两项差异与国内外相关实践相吻合。作为新兴的文化旅游形式，事件文化旅游和艺术文化旅游在国外发展迅速，受到了学术界的重视，但在中国还处于引介阶段，文化事件、影视剧、文艺演出、音乐等文化载体与旅游尚未有效融合，吸引物、市场和产业环境均有待培育，致使相关研究缺乏。反观宗教文化旅游，作为传统的文化旅游形式，其在国内外都经历了较长的发展历程。在中国，宗教文化是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宗教文化旅游资源和旅游者众多，是较早进入研究者视野的文化旅游研究类型，多年来积累了丰富的研究文献。3.2研究领域3.2.1共同点

国内外文化旅游研究领域表现出以下共同特征：①国内外研究领域相似，且分布广泛。近37年来，文化旅游研究角度和成果逐渐丰富，研究内容涉及10余种领域(表3)。②文化旅游发展现状、问题与建议是研究者最为关注的领域。综观国内外

文献，对策性探讨最多，学者们从产品、线路、、市场、产业、管理等多角度切入，为各地文化旅游开发献计献策。③文化旅游资源与吸引物、文化旅游可持续发展也颇受研究者重视。资源与吸引物是文化旅游研究的成熟领域，国内外因相关实践差异而各有侧重。国外以文化旅游吸引物的真实性、特色和吸引力为重点，兼有对其季节性、生命周期、产权等的研究。国内以文化旅游资源的评价、特色和整合为重点，兼有对其空间、产权、偏好等的研究，近期对文化旅游资源空间分布的关注有所上升(李山石等,2012;李湘豫等,2012)，这与近年国内逐渐升温的旅游空间结构研究氛围相一致(汪德根等,2011)。可持续发展是一个全球性的重要议题，也是21世纪以来国内外文化旅游研究的新热点，涵盖可持续发展模式、文化保护与传承、利益相关者(包括、旅游企业、社区、旅游者)责任等方面的研究内容。其中，国外常以遗产文化旅游为讨论对象，国内讨论范围涉及民族、遗产、宗教、民俗等多种文化旅游形式。3.2.2差异性

国内外文化旅游研究领域的主要差异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1)国外较看重的文化旅游者和文化旅游社区研究，在国内研究中占比不大。在文化旅游者方面，除了旅游动因与期望、旅游决策与偏好、旅游体验与满意度、旅游消费行为、真实性感知等趋于成熟的研究内容外，国外学者还对其信息使用行为偏好、旅游地形象感知进行了分析。例如，VanLeeu-wen等(2010)研究了阿姆斯特丹文化遗产旅游者对不同类型电子信息服务的偏好；Frias等(2012)通过对来自欧洲不同国家的371名旅游者的分析，发现旅游者出游前基于获取的信息资源而形成的目的地形象感知受到其所在国家文化的不确定性规避程度的调节。国内研究面较窄，集中在文化旅游者的旅游动机和行为特征方面，仅有少量对其真实性感知、满意度、旅游意向的探讨(高燕等,2007;沈苏彦等,2011)。在文化旅游社区方面，国外学者以居

民旅游影响感知、居民真实性感知、社区参与影响因素、社区参与模式为研究重点，还出现了一些针对细化感知内容和特定居民群体的探索。例如，Cano等(2004)分析了墨西哥瓦克丘拉社区居民对多年来的亡灵节文化旅游的看法；Hun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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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考察了中国鲁凯族圣地雾台乡居民在民族旅游文化认同、文化表征方面的主观态度；Cave等(2007)以奥克兰为例，探讨了移民社区(太平洋岛民)和东道主社区对文化旅游发展吸引力的感知差异；Salazar(2012)、MacDonald等(2003)分别研究了社区主导的合作组织、社区导游群体在地方文化旅游发展中的作用。国内在文化旅游社区方面的研究较为有限，以居民真实性感知、社区参与模式为主要内容(彭多意,2001;卢天玲,2007)。

与国内相比，国外在文化旅游者和社区领域的研究积累相当深厚，在此不妨以该领域常见的地方感研究为例作深化剖析。国外文化旅游研究者对地方感的关注始于20世纪70年代(Evans,1976)，以地方认同研究居多，其次是地方依恋研究。研究对象涵盖遗产、民族、艺术、乡村、文学作品等多种文化旅游形式，研究视角涉及旅游者、居民、旅游企业经营者、旅游地管理者等多个主体，研究内容包括地方感的感知维度、感知特征、保持途径、影响因素及作用规律等。国内相关研究者对地方感的论述可以追溯到20世纪90年代(张捷,1997)，但对其真正关注始于近几年，主要从旅游者和居民层面展开对地方感、地方依恋、地方认同的零散探讨(梁家琴等,2012;苏勤等,2012)。

(2)国内热议的文化旅游基础理论和产业发展，在国外受到关注不够。在基础理论领域，国内外研究集中在文化旅游的相关概念、多边关系和作用、特点、影响3个方面。国内学者研究热情不低，但浅层次的重复工作居多。在概念方面，文化旅游是国内外学术界探讨最多的概念(徐菊凤,2005;朱桃杏等,2005;Hausmann,2007)，但尚未形成较为一致的看法。许多延伸性概念也受到了关注，其中，国外涉及遗产文化旅游、文化旅游真实性、旅游的文化依赖性、文学作品旅游等概念；国内涉及旅游文化、文化旅游产业、文化旅游资源、民俗文化旅游、历史文化旅游、宗教文化旅游、民族文化旅游、文化生态旅游等众多概念。在多边关系方面，国内学者重点对文化与旅游、文化旅游与旅游文化的关系展开了热烈讨论(张晓萍,2002;徐菊凤,2005;罗明义,2009)；国外学者关注的对象相对分散，如文化商品化与旅游、文化旅游与管理、旅游业与文化遗产管理等关系(Wood,1984;McKercheretal,2005;Bunten,2008)。在作用、特点、影响方面，国外学者偏向于文化旅游的影响研究(McHoneetal,

2000;Tohmo,2005)，包括对经济、社会文化、环境等的正负面影响；而国内学者对文化旅游的作用、特点、价值、意义、影响、可行性、必然性等作了大量阐释(谢芳,2003;吴承忠,2004)。在文化旅游产业发展领域，受注重产业化研究的学术传统影响，国内学者展开了广泛的探讨，既涉及包含现状、问题与建议在内的对策性研究，也涉及有关概念、作用、意义、价值、特征的纯理论分析，还涉及文化旅游产业的保护、创新、品牌、竞争、演化、集群化、潜力、可持续发展等方面的探索(胡浩等,2012)；并呈现出以定性研究为主导、以民族文化旅游为重点研究类型的特点。国外研究以实证为主，研究类型较分散，研究内容涉及文化旅游产业的生产与消费、产业集群形成和发展、社区参与、供需季节性、本土文化保护、营销战略等议题(Albertietal,2011;Cucciaetal,2011)。笔者发现国内文化旅游研究存在理论性研究偏多、应用性研究受限于西方分析框架的现象，未来基于深入细致的对旅游者的市场调查和对旅游社区的田野调查的创新性实证研究应受到重视。

3.3研究理论与方法3.3.1共同点

国内外文化旅游研究理论及方法的相同点在于：①国内外文化旅游研究融合应用了多学科理论，多达21种(表4)，涉及人类学、文化学、管理学、经济学、社会学、生态学、系统科学、心理学、地理学、营销学、运筹学、美学等12个学科。研究理论中应用最多的为可持续发展、利益相关者和真实性理论，主要用于文化旅游资源保护与开发、旅游者和社区研究中。②描述性方法是国内外文化旅游研究最常用的方法(表3)。这是因为文化旅游是具有深刻历史、文化、艺术、哲学内涵的旅游形式，不少内容适合用描述性方法进行分析，亦即是在观察、访谈的基础上，对文化旅游现象进行思考、描述、判断，以揭示其内在逻辑关系。然而描述性分析带有较强的主观色彩，需要数据分析的支持。根据样本文献，近年定量研究方法的使用比例呈上升趋势，表明量化手段的辅助作用受到了国内外文化旅游研究者重视。3.3.2差异性

国内外文化旅游研究理论及方法的不同之处为：①部分海外学者较看重的研究理论，在国内研究中甚少涉及。文化表征、文化维度、文化接近性

卷第9期朱梅等：国内外文化旅游研究比较与展望

表4主要研究理论及应用方面

Tab.4Maintheories/frameworksandapplications

1269

理论生命周期意象产权可持续发展利益相关者真实性文化表征产业集群文化资本推拉消费者行为顾客满意度顾客价值博弈文化变迁协同文化适应文化记忆主要应用方面旅游地、资源与吸引物吸引物、旅游者代表性研究者黄震方等,2011/Mengetal,2011理论局内人—主要应用方面旅游者和社区旅游者和社区代表性研究者Enevoldsen,2003/卢天玲,2007张捷,1997/Bachleitneretal,1999局外人Prenticeetal,2000/周永博等,2010地方感文化符号文化维度文化接近性平衡权力关系比较成本AIDA资源基础资源开发、产业发展、分时Kaufmanetal,2010/唐剑等,2011度假资源保护与开发旅游社区旅游者和社区理论探讨、吸引物产业发展、营销资源与吸引物旅游者动机、决策旅游者行为旅游者满意度旅游者体验和感知资源保护与开发资源开发、旅游者和社区发展战略资源开发、旅游者和社区文化保护、旅游者和社区Wallaceetal,2004/王旭,2005Yangetal,2008/石美玉等,2010Ehrentraut,1993/卢天玲,2007Hoffstaedter,2008/张春霞,2010Brownetal,2007/王兆峰,2011Kimetal,2007/吴启焰等,2011Richards,2002/李德山等,2010Walle,1996/梁雪松等,2006高燕等,2007/Esuetal,2009Squire,1994/隋丽娜等,2010Lew,1996/唐剑等,2011Wood,1984/张晓萍,2002Sinclair,2003/曹晓鲜,2010陶犁等,1995/Berno,1999王唯惟,2008/Park,2010主客关系、吸引物、跨MacCannell,1984/文化旅游跨文化旅游周永博等,2010Kangetal,2008吸引物和旅游者感知Suetal,2011吸引物和旅游者感知Suetal,2011Kimetal,2007Yingetal,2007Sinclair,2003Correiaetal,2011Correiaetal,2011Horngetal,2012沈苏彦等,2011董建英,2012宋立中等,2012唐柳等,2012刘沛林,2008张捷等,2012社区参与发展战略旅游者行为和决策发展战略、营销旅游者意向旅游者动机、偏好资源开发空间布局结构旅游地规划吸引物、旅游者旅游者特征从精英到大众吸引物、效果层次模式旅游者行为和决策计划行为需求层次文化景观核心—边缘景观信息链信息加工注：加下划线部分为国外单独涉及理论，斜体部分为国内单独涉及理论。

等理论在国外文化旅游研究中运用得较多，如Yang

(2011)研究了中国云南民族村的多民族文化表征，提出旅游的表征中存在文化霸权，认为虽然保持少数民族的原始风貌能吸引游客，但文化、民族和传统是动态的，和市场不应阻碍少数民族族群从政治、经济和文化上融入主流社会；Kang等(2008)发现霍夫斯泰德的文化维度理论是官方旅游网站制定公共关系策略的有效工具，有利于建立和维护与多元文化访问者的良好关系；Su等(2011)研究了韩剧影响中国观众对韩剧拍摄地态度的方式，发现中国的观众中，和韩国文化接近性感知较高的观众容易受其与剧中人物的准社会关系和对剧中人物的态度的影响。国内研究较少提及文化表征，如张春霞(2010)认为边疆文化旅游开发对各类文化主体的文化安全带来了挑战，而广义的文化安全要求文化主体所拥有的生存方式、文化成果以及各种文化表征受到认同、尊重和保护。②国外定量研究与定性研究基本持平，国内定量研究远少于

定性研究。国外使用构造模型和数理统计等定量

研究方法的文献占51.8%。例如，MacKay等(2000)利用尺度分析方法研究了跨文化目的地的旅游形象感知；Herrero等(2011)应用条件价值评估模型评估了圣地亚哥德孔波斯特拉音乐节旅游者的支付意愿；Tohmo(2005)使用投入产出模型分析了芬兰卡乌斯蒂宁民间音乐节对当地经济的影响；Apostolakis等(2005)应用离散选择模型评估了希腊两个遗产地的旅游者偏好；VanLeeuwen等(2010)应用空间微观仿真模型和离散选择模型研究了阿姆斯特丹文化遗产旅游者的电子信息服务偏好；Sánchez-Rivero等(2012)基于多样本潜在类别模型，分析了文化旅游者与非文化旅游者对安达卢西亚多个城镇旅游目的地形象感知的差异。国内偏向于人文社科研究方法，以定性的思辨性分析为主导，对文化旅游现象、问题等的描述性研究和对文化旅游理论范畴、内在关系等的概念性研究较多，相关文献占文献总数的84.8%。进入21世纪，国内

1270地理科学进展第33卷第

定量研究文献有所增加，但国外使用的尺度分析等数理分析方法，以及条件价值评估、投入产出、离散选择、微观仿真、潜在类别等构造模型方法在国内文化旅游研究中未见报道。

4国内外文化旅游研究演变特征比较

4.1研究类型

近37年来，国内外文化旅游研究类型逐渐丰富，均经历了从零散走向系统化的演变过程，并形成了民族、遗产文化旅游两项重点研究类型。但民族遗产文化的主导地位在国外研究早期就得以确立，在国内则是进入21世纪后才逐步明晰。在国外，20世纪70-80年代学术界就展开了对文化旅游概念范畴的初步探讨(Ritchieetal,1978;Wood,1984)，但研究视野尚不开阔，遗产、民族文化旅游渐受瞩目，其他文化旅游形式偶有涉及。90年代文化旅游研究类型增至10余种，遗产、民族文化旅游的主导地位进一步凸显。21世纪以来，随着相关实践和研究的日益活跃，文化旅游成为一个“伞形词”(邵金萍,2011)，新的文化旅游形式层出不穷，形成了以遗产、民族文化旅游为重点，以事件、艺术、城市文化旅游为次重点，以其他多种文化旅游形式为补充的系统化研究类型体系。

在国内，20世纪80年代仅见文化旅游特定类型如城市、文学作品和历史文化旅游的零星报道(孙金楼,1986;陈百刚,1988;赖洁玉,19)。90年代文化旅游的概念开始提及(张铭远,1991)，研究类型仍处于零散分布状态，民族、城市、宗教文化旅游研究稍多。进入21世纪，受国外研究的启发，基于中国优势文化旅游资源，逐渐形成了与国外接轨又略有差异的系统化研究格局，即以民族、遗产文化旅游为重点，以宗教、城市文化旅游为次重点，以其他多种文化旅游形式为补充的研究类型体系。4.2研究领域

近37年来，国内外文化旅游研究领域发生了显著的变化，并且近几年不少新兴领域开始崭露头角。国外研究领域的演变特征可概括为“五升二降”，具体表现为：旅游者和社区、吸引物、旅游地营销、可持续发展、信息化5个方面的研究呈上升趋势，现状、问题和建议分析与基础理论探讨呈下降趋势。现状、问题和建议分析与基础理论探讨(含相关概念、多边关系、作用、特点、影响)是20世纪

70-80年代国外研究的重点领域，分别占同期文献

总数32.3%和41.9%；但到了20世纪90年代，基础理论探讨开始减少，仅占同期文献总数8%；进入21世纪，现状、问题和建议分析也开始减少，占同期文献总数29.5%。旅游者和社区、吸引物、旅游地营销研究是从20世纪90年始出现的研究领域，进入21世纪继续扩张，分别占同期文献总数23%、7.4%和5.9%。可持续发展、信息化研究是21世纪兴起的文化旅游研究领域，分别占同期文献总数5.0%和3.5%。不难发现，国外文化旅游研究的兴趣点从宏观层次问题转向了微观细化研究，从理论性问题转向了应用性研究。

国内演变特征可概括为“二升二降”，表现为：现状、问题和建议分析与可持续发展研究呈上升趋势，基础理论探讨、区域合作分析呈下降趋势。国内文化旅游研究在20世纪80年代处于零散状态(孙金楼,1986;陈百刚,1988;赖洁玉,19)，至20世纪90年代才正式进入探索期。基础理论、区域合作研究是20世纪90年代国内研究的重点领域，分别占同期文献总数31.4%和13.7%。进入21世纪研究热度开始下降，相关文献分别占同期文献总数17.2%和3.1%。现状、问题和建议研究是国内最重要的研究领域，在20世纪90年代占同期文献总数33.3%，进入21世纪相关研究继续小幅上升，占同期文献总数41.8%。可持续发展研究是21世纪以来国内研究增长较快的新领域，占同期文献总数4.6%。中国旅游业还处于发展阶段，各地都很重视文化旅游开发与保护，因此现状、问题和建议、可持续发展等研究议题备受推崇，但这也表明国内对文化旅游的探讨还是偏粗线条的，有待逐步深化。受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全国各地区域旅游联合潮流的影响(薛宝琪等,2006)，学者对文化旅游区域合作开发也给予了较多关注，但随着近年文化旅游研究领域逐步走向丰富和多元化，该议题的受关注度有所下降。进入21世纪，基础理论研究的收缩表明国内文化旅游研究重心开始向应用性研究偏移，这与国外研究发展趋势是一致的。

一些新的领域正逐渐兴起，其中国外学者在这些领域的研究起步更早，对象更多样，视域更开阔，文献积累更多，总体上处于引领状态。相关领域包括：①文化记忆。国外文化旅游研究中最早使用文化记忆理论可追溯到20世纪90年代(Murrayetal,1997)，常以遗产、民族、博物馆等文化旅游类型为

卷第9期朱梅等：国内外文化旅游研究比较与展望1271

研究对象；国内学者近几年才正式将其纳入研究视野(王唯惟,2008)，多以民族文化旅游为研究对象；国内外相关研究重点围绕文化保护、复兴与发展展开，部分国外学者还将其运用到了文化旅游者和文化旅游社区研究中，如Park(2010)在深度访谈的基础上分析了韩国旅游者在游览昌德宫期间是如何感知对国家历史的共同记忆的。②旅游地演化。国内外学者大多运用Butler生命周期理论对文化旅游地演化规律进行研究(刘俊等,2005;Mengetal,2011)，但该理论对解释复杂多变的旅游地深层演化过程已显单薄(陆林等,2010)。在国内，黄震方等(2011)以无锡灵山为例，构建了主题型文化旅游地发展演化的理论模型，将其生命周期划分为5个阶段，提出应探讨基于复杂系统的多元驱动的旅游地成长机制，这是对Butler生命周期理论的有益拓展，对文化旅游地演化过程与机理剖析较为深入。以产权制度为核心研究内容，少部分学者探讨了文③制度文化。国内研究多围绕民族文化旅游展开，

4.3研究理论与方法

近37年来，众多学科理论和研究方法不断渗入到国内外文化旅游研究中。国内以描述性和概念性研究为主，国外以描述性和数理统计研究为主，且近年来国内外复杂数理建模方法的运用均呈明显提升趋势。比较看来，国外研究理论与方法更加多元，研究视野更加开阔；国内新理论和方法的应用大多晚于国外，尚处于跟踪借鉴国外阶段。

国外研究方面，20世纪70-80年代学术界开始借鉴文化变迁、文化符号等理论进行文化旅游研究(MacCannell,1984;Wood,1984)，研究方法以定性研究和简单数理统计为主。Kemper等(1983)首次使用复杂量化工具，对美国新墨西哥州陶斯印第安村的名旅游者作了调查，利用卡片分类法请被调查者选出陶斯地区可供游客选择的50个典型项目，并基于U统计量和KYST程序将分层聚类与尺度分析相结合。90年代研究者应用最广泛的是真实性理论，其次为涉及可持续发展、地方感、文化适应、消费者行为、顾客价值、博弈等理论。研究方法仍以描述性和数理统计为主，相关、回归等复杂统计分析方法和扎根理论等新颖质化研究方法得到了运用(Philipp,1993;Bachleitneretal,1999;Berno,1999)。模型化研究开始出现，如Bachleit-ner等(1999)通过对奥地利施蒂利亚的乡村社区居民调查，检验了前人提出的旅游影响态度量表的心理测量学特性，并基于回归分析和结构方程探讨了居民的会展文化旅游影响感知，应用社会影响四象限模型对各时期居民感知变化作出了解释。

国内研究方面，20世纪80年代文化旅游研究主要基于事实描述、个人逻辑推理或思辨，缺乏理论层面的深入剖析和定量数据支持。90年代研究理论支撑较薄弱，地方感、文化适应理论略有涉及(陶犁等,1995;张捷,1997)。但研究方法仍较单一，多为描述性和概念性研究，定量分析屈指可数，值得一提的是，张捷(1998)采用可变权重的主成分优先法对九寨沟藏族民俗及江苏吴文化民俗旅游资源进行了评价，并利用成对比较法进行游客态度调查，作出了对九寨沟民俗旅游资源的公众体验性评价。此外，关键词有揭示论文主题的重要作用，现已成为学术论文的必备要素，然而在80-90年代，国内样本文献中只有5篇标有关键词，可见，当时的论文形式还欠规范。

化旅游地的利益补偿制度、社区管理制度、制度文化旅游资源变迁与开发等内容。国外研究涉及遗产、民族、事件、饮食、乡村、城市等文化旅游类型，以职能为研究聚焦点(Yangetal,2008)，内容涵盖各级在文化旅游开发中的作用评估、认知态度、变迁和建议等，少部分学者研究了社区合作制度、产权制度、制度体系构建、制度创新等议题。④跨文化交流与管理。国内外学者均对主客交往(包括跨文化接触、差异、误解、冲突等)、目的地形象评估和营销、旅游者感知与态度进行了研究。此外，国外学者还集中分析了跨文化旅游信息供给和搜集(Kangetal,2008)；国内学者则着重引介了国外相关研究进展(张宏梅等,2008;伍晓奕等,2008)，旨在为国内研究提供借鉴。⑤文化创意与产业融合。国内外研究多从产业层面展开讨论，国内学者重点探讨了创意产业与民族文化旅游产业的融合，国外学者则研究了创意产业与艺术、遗产、城市、民族、乡村、饮食等多种文化旅游产业形式的融合。在研究内容方面，除创意与旅游的关系、创意融入的积极作用、创意产业集群等共同议题外，国内学者还着重研究了创意产业发展对策，国外学者则探讨了创意产业的潜在危险、制定、竞争力评估与提升等多项内容(Belletal,2010;Richards,2011)。

1272地理科学进展第33卷第

进入21世纪，文化旅游研究越来越科学。国内外研究理论分别增至27种和30种(表4)，频率、卡方检验、因子、方差、聚类、时间序列、回归等数理分析方法和结构方程、推拉、系统动力学、GIS空间分析、IPA等构造模型方法得到了普及。国外研究中还出现了上文述及的尺度分析方法和条件价值评估等5种构造模型方法，并强化了Q方法、扎根理论方法等质化方法的应用(McKercheretal,2005;Hunter,2011)。

5国内文化旅游研究展望

基于对国内外文化旅游研究现状和演变特征的比较分析，展望中国文化旅游研究未来可能的走向，应推动以下4个方面的转变：

(1)由注重理论研究转向理论与应用研究并重。文化旅游是一个复杂的研究主题，此前学术界所作的理论探讨较多，但由于存在不少浅层次、粗线条重复工作，事实上目前国内文化旅游理论研究仍较薄弱，亟需加强；同时，为了顺应中国文化旅游实践快速发展的需要，还应重视应用研究，以提升研究的经济价值和社会价值，这也与国外文化旅游研究趋势相吻合。因此，在未来必须实现理论与应用研究并重。在研究类型方面，增进对文化旅游与各专项旅游交叉领域的理论与应用研究，如高附加值的事件、城市、乡村文化旅游。研究领域方面，应重点关注文化旅游地吸引力系统，文化旅游社区多元利益主体，文化旅游地营销体系和制度体系，跨文化旅游主客交流与冲突，文化旅游可持续发展的公众引导机制，文化旅游地居民地方依恋的保持途径与方式，文化保护与发展的平衡机制，以及文化旅游信息资源共享体系与用户行为规律等文化旅游运作中的实际问题。研究方法方面，完善理论分析框架，并应用于实证研究，寻求广泛的案例和翔实的一手数据支持，以提高研究结论的科学性和可靠性。

(2)由跟踪模仿研究转向自主创新研究。科研的本质是创新。近年来，国内学者在城市RBD文化旅游、书法文化旅游、文化旅游地地方感等方面取得了一系列突破性的研究成果，研究水平处于世界前列，这是国内文化旅游研究自主创新潜力的直接展现。但是在更多方面，国内文化旅游研究存在视野较窄、跟踪模仿国外的现象，在研究选题、理论

和方法上缺少突破。为此，未来应进一步推动自主

创新研究，既包括将一些传统热点领域推向纵深，如民族和遗产文化旅游研究分支的继续细化，宗教文化旅游研究理论与方法的更新，文化旅游可持续发展技术路径的明晰；也包括重视一些较有前景的盲点领域，如艺术文化旅游、事件文化旅游、文化旅游信息化、文化旅游创意，还包括建立系统的研究思想和方，改变现有文化旅游研究理论及方法多元分散的状况。

(3)由定性研究为主转向定性与定量研究相结合。文化旅游是一个兼容并蓄的研究对象，定性与定量方法的结合可起到优势互补的作用。国内研究主观描述和演绎推理较多，缺乏深入的实地调研和创新的技术手段，今后应更多地通过深度访谈、问卷调查、参与观察等多元调查方法获取数据，并加强先进数理模型和质化研究方法的运用，提升研究逻辑成果的科学性。

(4)由研究转向合作研究。考虑到学科交叉，今后应更充分地发挥合作优势，以促进不同知识背景作者之间取长补短，并加强核心作者群培育，以形成国内文化旅游研究的中坚力量。鉴于有关中国的国外研究中近一半以港澳台地区为案例地，未来内地学者应进一步扩大对外合作交流，注重论文的创新和学术贡献，提升分析手段和研究规范，使研究成果被更多国际同行认可。参考文献(Referenc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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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8地理科学进展第33卷第

ComparisonandprospectofChineseandinternationalculturaltourism

ZHUMei,WEIXiangdong

(TourismDepartmentofSoochowUniversity,Suzhou215123,Jiangsu,China)

Abstract:Thisarticlereviews509Chineseandinternationaljournalarticlesonculturaltourismfrom1976-2012.ItcomparesthecurrentsituationofChineseandinternationalculturaltourismresearchbasedontheannualnumberofarticles,mainoriginjournals,constitutionofauthors,anddistributionofcasestudies,researchtypes,researchfields,researchtheoriesandframeworks,andresearchmethods.Generallyspeaking,Chineseandinternationalculturaltourismresearchhasshownanincreasingtrendinthepast37years.Thedifferenceisthatculturaltourismresearchstartedearlierabroad,andthenumberofarticleshasincreasedgraduallyinterna-tionallybutsharplyathomeinrecentyears.ThearticlealsocomparestheevolutionofChineseandinternationalculturaltourismresearchduringthreephases(1976-19,1990-1999,and2000-2012).Theanalysisshowsthefollowingresults:first,thetypesofstudyinbothChineseandinternationalculturaltourismresearchwerefewandscatteredinthetwentiethcentury,butbecameabundant,diverse,andconcentratedinthetwenty-firstcentu-ry.Ethnicculturaltourismandheritageculturaltourismarethemostimportantresearchtypesathomeandabroad.Thedifferenceisthattheyachievedadominantpositionin1976-19abroad,butreachedsuchpositiononlyinthetwenty-firstcenturyinChina.ThesecondaryandauxiliaryresearchtypesarenotidenticalinChinaandabroad.Second,intheevolutionoftheculturaltourismresearchfieldstherearetwoboomingandtwode-cliningareasdomesticallybutfiveboomingandtwodecliningareasabroad.Specifically,currentsituationandproblemsofandsuggestionsforculturaltourismdevelopment,andsustainabledevelopmentofculturaltourismarethetwoboomingresearchareasinChina,whiletheoreticalconsiderationsandregionalcooperativedevelop-mentofculturaltourismarethetwodecliningresearchareas.Hostsandguests,culturalattractions,marketing,sustainabledevelopment,andinformationprovisionofculturaltourismarethefiveboomingresearchareasinter-nationally,whilecurrentsituationandproblemsofandsuggestionsforculturaltourismdevelopment,andtheo-reticalconsiderationsofculturaltourismarethetwodecliningareasofresearchinternationally.Inaddition,sev-eralnewresearchfieldshavearisenbothathomeandabroadinrecentyears,whichincludeculturalmemoryinculturalconservation,evolutionofculturaltourismdestinations,institutionalcultureinculturaltourismdevelop-ment,communicationandmanagementincross-culturaltourism,andintegrationofculturalcreativityindustryandculturaltourismindustry.Third,increasingly,amultitudeofacademictheories,frameworks,andresearchmethodsareappliedinChineseandinternationalculturaltourismresearch.Academictheoriesandresearchmethodsappliedoverseasarerelativelymorediversifiedandadvanced.Comparedwithinternationalresearch,applicationofnewtheories,frameworks,andresearchmethodsindomesticresearchusuallyoccuredlaterandprogressedslowly.Chinesescholarsconcentrateondescriptiveandconceptualanalysis,whileoverseasscholarsfocusondescriptiveandstatisticsstudy.Applicationofmodelingmethodshasbeenontherisebothathomeandabroadinrecentyears.Finally,thearticleprojectsthetrendsofdomesticculturaltourismresearchinthefuture,andproposestoswitchfromconcentratingontheoreticalresearchtocombiningtheoreticalresearchwithappli-cations,fromtrackingandreferringinternationalresearchtoindependentinnovativeresearch,fromfocusingonqualitativestudytocombiningqualitativeandquantitativestudies,andfromisolatedresearchtocooperativeteamresearch.

Keywords:culturaltourismresearch;domesticandoverseas;comparison;prospect